第六五章 他生缘会，何与阮郎

都不肯屈服，连……连华郎留给我的孩子也保不住，醒过来时他们告诉我流掉了，也不知是男是。我疯了好一阵，杀过无辜的泄愤、炮制如意身等，可又没全疯，最后还是醒过来，连个能让自己躲一躲的地方也没有。”

她叹息一声，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生真的很奇妙呢，你说是不？”

耿照哑无言。她所经历的惨事，已超过他的想象与承担，他不知该如何开抚慰，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才能让她觉得比较好过。

“相公，你是个很好很好的，无论谁做了你的娘子，都会很幸福的。如果染二掌院明白了这一点，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管它什么将军府、水月停轩掌门。你已有了横疏影、霁儿丫，将来很可能还有染红霞；但我的华郎，他只有我而已。”

她回过来一笑，弯弯的杏眸却溢满泪水。

“在这个世上，所有识得他的都死啦，若连我也忘了他，我的华郎就再也没记得，就像从不曾来过似的。”

她樱唇剧烈颤抖着，想要勉强维持笑容，眼泪却不听话地爬满了脸庞。

“相公，在你身边宝宝锦儿真的好快乐，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又变回了一个有血有、活生生的，宝宝锦儿好喜欢你抱、好喜欢你亲，每当相公来宝宝锦儿的时候，宝宝锦儿都欢喜得快要疯了，我从没这样庆幸自己是，才能尝到做的滋味……这样下去，我怕我会不想死了，再也没有杀死岳宸风的决心和武器。”

“所以，我不能跟相公一起走。现在不行，也没有以后。”她笑着流泪，越是伸手擦拭，泪水越是溃决而出，终于抽抽噎噎地哭起来。“请相公……把宝宝锦儿还给华郎吧！”

耿照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地，握住她腴润的上臂。

符赤锦流泪不止，轻轻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他强而有力的手掌，哀求似的抬起泪眼：“不要……不要我离开你。你再过来，我现在就走。我们把这些都忘了，好不好？明儿睡醒，我还是宝宝锦儿，你还是相公；你和我的事，我们都别再问了，好不好？”

耿照摇了摇，去抹她颊畔泪海。

“可惜我不认识你的华郎，不知道他怎么想。”他凝着她，初次发现宝宝锦儿一点也不坚强，但这毫不影响他对她的敬佩与怜。“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是宝宝锦儿的相公，宝宝锦儿是我的娘子，我们分开忒久，有一天在九泉之下重逢，我们要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