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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
外一隻拎着手套箱一瘸一拐的走了半俄裡。
我久违的家宅已经很近了，那红砖牆和灰铁皮屋顶的宅院，与我十岁离家去
省城上中学时相比差别不大，只是外牆更加斑驳，攀附在牆面上的藤蔓更加茂盛
些罢了。
我的汗水从两鬓淌到下
尖，湿漉漉亚麻衬衣紧贴在身上，裹在靴子裡的足
尖像是浸在滚开的沸水裡，鼻子裡也嗅到了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难闻汗味。
我穿上制服外套，把上下的衣服整理了一番。
这套去年裁剪的蓝色制服对于个
勐长到两俄尺三俄寸的我已经显得太小了
，浑身绷得紧紧的，而且肩部和袖
已经绽了线，连我自己有时都觉得滑稽。
但母亲期待见到的想必是三年的正规教育培养出的举止得体绅士，怎能像个
没教养的庄稼汉一样单穿衬衣去见她呢。
母亲果然坐在门廊前等我，身上的晨衣还是三年前送别我时的哪一件，但颜
色已经从象牙色褪成了白垩色。
金色的髮仔细地编织盘绕过，面庞上妆容
緻，比起三年前憔悴了不少，
面色苍白，两颊又消瘦了几分。
托利奇卡啊，
她伸长纤细的手臂，抚弄我及肩长的金髮，面貌是一点也没有变，还是一
样的孩子气。髮又蓄得这么长，简直是个美丽的少
了。
在回家的途中，我一直在努力唤起内心的喜悦，生怕母亲察觉到我愁苦的神
而更加自责。
但真正见到母亲时，那种纯粹的欢喜和亲切从内心
处
涌而出，将前
裡
哪些似乎断
肝肠的忧愁都
涤一空。
我挺直了胸膛，我已经十三岁了，是个强壮的男了，妈妈。瞧瞧我的胳
膊，我挽起袖子，使劲屈伸了几下，努力鼓起小臂上的肌
。
我拼命锻炼，要在体育上不输给大我三四岁的同学。
母亲微笑着把手移到我的胸脯上，又向下滑到腹部，大腿，中途甚至在我被
紧身裤绷得微微凸起的胯间微微摩挲了一下。
嗯，身子结实得很呢。
母亲在热
灼的室外坐了太久，已有些疲惫了，我也觉得自己一身尘土和
汗水，怕引起母亲厌恶，于是我们说了几句温柔的体己话之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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