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恋

生，有一个崇高的目标摆在面前，所有关于个私欲的东西提出来就好像格外站不住脚，总担心会有犯错误的危险。更何况，都已经这么穷的子了，要什么没什么，赤条条一个光脚。肚子都填不饱，谁还有心思专门去过生？

但小时候是过的，章途小时候，一年中最期待的子，除了过年，就是生。过年多好啊，买年货贴春联放竹，零嘴儿能吃个顶饱，但这毕竟是全国的节，不像生，是单为他一个而庆祝的。

其实如今想来，也并不是什么大张旗鼓的庆祝，只是放学回家能看见自己一直想买的书静静躺在书桌上，吃晚饭的时候会有自己喜欢吃的菜，爸妈下班回来的路上会特意绕路给自己买喜欢吃的糕点。

这些子如今已不再有了。

不但不再有，因为自己的生同母亲的忌相临，有关于生的回忆最后总会落到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时刻。

那天，母亲看着窗外春意融融的景象，忽然转过来看着他：“明天是你生了。”

他那时说：“妈妈，明天陪我上公园看花去，好不好？”

但是没有明天，永没有明天了。

在母亲的葬礼上，他没有流泪。他真怪明明昨晚还哭得像是要死去，为何今天却一滴眼泪也没有。章途几乎都产生了自己无坚不摧的错觉，直到后来的子里他才慢慢开始知道，至亲的去世永远是钝钝的隐痛，你以为能在废墟上重新建立一切，其实每一次回都是一场崩塌，而这余震能够贯穿你的一生。

自己和母亲告别后，为什么也不回地径直走了呢？哪怕再多看一眼……

章途无法不去想。

老林拿着教案走进办公室，看见江宁川坐在章途的位置上，摇摇道：“你俩又好上啦？”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林总不至于对他和章途的恋关系知，只不过是对于之前两个避来避去，如今又好得简直要形影不离的一种调侃。

但是江宁川耳根都红得仿佛要滴血，坐在椅子上不敢抬，含含糊糊“嗯”了一声算作答复。

毕竟他和章途这回是真的“好上了”。

就在江宁川这会儿当小媳静坐的功夫，章途也进来了，看见江宁川，有点惊讶：“有事？”

“没、没有。就是……”想来看看你。他看着章途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悻悻地把没说出的话咽进喉咙。

章途确实在考虑，这几天江宁川找他是不是找得太频繁了点，就连他班上那群小孩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