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憋不住了

唐师偃实在推辞不过，只能暂时答应了布政使潘大的邀请。不过他按照叶行远的吩咐，借对省内的形不熟，先要了不少公文案卷回来研读。先摸清况，再决定他能掺合到哪一步。

藩台大约是真急了，几间让金师爷送来了许多文书副本，唐师偃硬着皮研读，求着叶行远帮他一起参详。

叶行远倒没什么不乐意，科举之途走完后便是做官，到那时不可能不接触实务，现在就当是提前实习罢了。

不过不看便罢，一看就感到触目惊心。原本以为当今太平盛世，应该到处歌舞升平，但是在站在布政使司的角度来看，至少在本省和附近几省却像是处处有窟窿，几乎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由此叶行远这才知道，当今形式的严峻了。堪称是问题多多，足以让最勤政的能吏也大如斗。

不过危机大都潜伏在暗处，并未发出来，如果只打算混子，庸官似乎也能过得下去。不过在智者看来，这却是最危险的时候。

灾荒不断，财政吃紧，流民四起，盗匪啸聚，内有妖族蠢蠢欲动，外有蛮族狼子野心。虽然到现在为止，还不曾有不可收拾的形出现，但这糟糟的局面，有种不知从何下手的感觉。

叶行远又敏锐的发现，这一切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天地元气的减少。这一点在雨水量的变化上最为明显。

从历年的邸报来看，最近十年的雨水总量持续下降，作为天下粮仓之一的定湖省粮产量也是逐年下降，已经到了一条危险的红线上。

以往都是定湖省向外大量输送粮食，但现在却要考虑自给自足问题，向外输送粮食不及顶峰时一半，而其余省份状况不言而喻。

正是因为天地元气总量的减少，纵然读书有呼风唤雨、祈禳避灾之能，但也是巧难为无米之炊，各地灾荒频发，百姓子自然是水生火热。

活不下去才会背井离乡，才会沦为盗匪，也正是因为中原上国这种内忧，所以才会有不安分的野心家开始动作，妖怪周知县的行径便是一例典型。

如果能够解决天地元气的问题，那纲举目张，后面一连串的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可惜这天机流转，变化之道，就连文圣都只能言“畏天命”三字而已，叶行远是绝对没有办法涉的。

现在最令担心的问题就是，天地元气减少的趋势还会不会持续下去。这天地元气变化，自有定数，一甲子为一变，从上升到下降，本是寻常，但最近几年却未免降得太厉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