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卧着的儿子，仔细地给铁蛋整理着寿装，突然，二姑似乎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合适，她指了指铁蛋的脚下：“小燕子，去，你给铁蛋把鞋带好好系一系，铁蛋活着的时候，不是这样系鞋带的，他不喜欢这样系。”

“嗳，好的，二姑，我这就重新给他系上！”

二叔的儿小燕子立即绕到铁蛋的脚部，蹲下身去重新给铁蛋系鞋带。

“还有，小蒿子，铁蛋的腰带扎得不对劲，你再给他正道正道！”

“嗯，”

表妹小蒿子应承一声，马上着手整理铁蛋的腰带，二姑仍然依依不舍地抚摸着儿子的伤：“铁蛋啊，妈妈的好儿子啊，你就这么狠心抛下妈妈一个走啦，我可怎么办呢！喔，喔，喔，……”

二姑越说越伤心，说着说着，绝望之余，痛苦万状地拍打着床，扯着已经嘶哑的嗓子：“铁蛋啊，石啊，仁花啊，喔，喔，喔，好可怜的孩子们啊，喔，喔，喔，……”

“哎哟，我看差不多啦，”

不知什么催促起来：“差不多啦，到点啦，快把芳子弄走吧，不然，一哭起来就没完！会把身体哭坏的，”

“二姐，走吧，”

“芳子，别哭了！”

“铁蛋，石，仁花，喔，喔，喔，”

二姑哪里肯依，拼命地推搡着众，双手死死地拽住床，说死也不愿离去：“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啊！……”

无可奈何之下，众索将二姑生硬地抬出太平间，二姑在极度的痛苦之中再次昏厥过去。

“我说，趁这机会，快点抬走吧，……”

混之中，雇来的工们开始乘机抬走铁蛋等的尸体，将其搬到卡车上，当抬仁花的尸体时，我听到一个矮胖子工对身旁的工友悄声嘀咕道：“过去听老说，怀孕的死后不僵尸，我不信，今天我这是第一次抬怀孕的尸体，这么长时间啦，天气又这么冷，可是，仁花果然还没有僵尸啊！”

“真的，是没僵尸，老说得没错啊，我真的长见识了！”

在无边无际的大地处，在一片密林的边缘，在一座可怕的院落中央，十分刺眼地呆立着一根耸云天的、怪物般的大烟囱，烟囱的最顶端好似一个黑乎乎的大门，不停地吐着浓烈的、刺鼻的烟气，那是曾经活力四、不知疲倦、忙忙碌碌、野心勃勃的们，最后的、最无奈的表现形式，一切从此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大烟囱的下面是一座巨大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