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

透了。

梁倩这一年来很少出门，梁兮无从猜测她会去哪里。给家里几个长辈打电话，都说梁倩没有联系他们，为了不叫家里跟着一起担心，梁兮并没有说梁倩离家出走的事。

她在小区周围转了好几圈，连小公园里的工湖都去看了，下雨天路少，只有她在雨地里走。梁兮站在被雨水打湿的路中间，心里无比后悔，明知道梁倩生病，为什么跟她计较，为什么说那些刺激她的话？

她握着手机，想了好久，又拨出去一个电话。那边很快接了，清润的男声道：“嗯？”

“许言。”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地叫他的名字。

“嗯，我在。”许言那边很安静，以至于将他这一声‘我在’衬托地极为温柔软和。

雨水顺着眼睫毛滴下，一阵冷风袭来，梁兮不受控制打了个嚏，忙跑到屋檐下站定。

“你感冒了？”他的语速有点快，音量稍微提高。

“没事，我在外面。”她纠结着，心里懊恼无比，又不得不问，“不好意思打扰你，梁倩有联系过你吗？”

“你在哪里？”许言从办公桌前站起来，朝助理比了个‘嘘’的手势，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天空绒绒的细雨。

“我在我家附近，我没事，过一会就回家了。”梁兮加快了语速，因为她怕自己稍一犹豫就说不出，“对不起，又麻烦你，能不能请你……请你帮我给梁倩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里？我很担心她，我们俩刚刚拌了几句嘴，我说话有点重，她就跑出去了，我的电话跟消息她都没有回，她前些天还因为……进医院，我怕她会出意外。我答应过我爸妈好好看妹妹的，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永远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跟她吵起来了，明明她是病，我该让着她的。”

许言听着电话里她有点发抖的声音，加上说得快，那一点点的颤音跟哭腔，心脏几乎都被揪住似的。他沉下眉，尽量放轻声音，“你别怕，我帮你联系她。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来陪你一块找，不会出事的，你不要害怕。”

听着他的声音，梁兮奇异地平静下来，按着许言的要求挂了电话。她冒着雨跑到小区大门，门前一排小商店，檐下可以躲雨。

梁兮又试图联系梁倩，问她在哪里，电话跟微信全部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

她茫然地望着黑压压的天空，抹掉脸上的雨水。许言照着梁兮给他的地址，一眼便看见孤零零站在雨幕后单薄的身影。将车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