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受到了除了睡眠之外的全部时间。于是顺理成章地，遛狗的任务就代表了沉香的肩上，每里一一狗闲事事地坐在天台上发呆，生活倒也平静起来。

但沉香到底是摸着石舔着血过来的孩子，他身上背负的那些伤痛，至少在这一年里，对他依然有警醒作用，告诫着不要轻易去信任，其中是久未谋面的亲。

夜里杨戬回来已是凌晨时分，开门进屋那天落锁开灯一气呵成，是他多少年来养成的好习惯。但很快他发现现在的屋子里不止住着自己，于是对着拼命摇尾示啸天做了个襟声的动作，而后俯下身摸了摸它油光水滑的皮毛。

啸天上发出呜呜的声音，伸出舌去舐他的指尖。杨戬又在顶按了按，而后目光不自觉地就瞟往了左边房间的方向——沉香想向来没有随手关门的习惯，大量观众席的灯光穿过虚掩的门缝，照出陈旧地板上缺了漆的斑驳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沉香的屋子前，小心地借助微弱的光往里张望。房间里目之所及处皆是昏暗一片，只有中间那张狭窄的床上铺上被子堆上了凌的形状，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沉香重量到底是不是在安稳地熟睡。

杨戬有些不放心，又往前迈了一步，可那旧的地板真正支撑不住男的，吱吱呀呀地发出响亮的声音——很快，看上去在东方一般，铺床上也起了一阵冰冰的声音。

“做什么？”

“无力，就是看你没关门。”

杨戬见他醒着，索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咔哒一声亮了灯。可怜这天花板上的灯泡连个罩子都没有，孤零零地毫无避讳，沉香只觉得身前的有些白得刺眼。

“这么晚还睡不着？”

“……醒了。”

杨戬脸上无趣的问话，沉香并没有说谎。孤儿院不是托儿所，资源有限，大多数时候连温饱都勉强能够维持，更别提其他方面了。

于是沉香和其他院里的孩子一样，在那些拥有完整幸福童年的同龄还不知生活艰辛的时候，他们就学着不择手段地去争，去夺，去抢，就连短暂的休憩也时刻要保持睡眠所以沉香早就已经养成了浅睡眠的习惯，只要一有动静，他就将条件反般地坐起来，去面对那黑暗里的新一考验。他双眼里透出晶亮的光，紧着眉梢又皱起鼻尖，龇牙的模样活得像一受了惊吓的小兽。杨戬试探着靠近了一些，沉香就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身体被割断的绷带紧绷，好似随时会发动一次直取要害的攻击。

“怕什么？亲舅舅还能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