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经有年没用过这种特权了，大通钱庄苏州分号的掌柜刘定远曾经坐过扬州店的柜台，彼此很熟悉，饶是这样，我还是通过了极其繁琐的手续，花了个把时辰，才拿到了六十万两的银票，临走，他还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等满了十五天才能再次动用这种权利。

等傍晚的时候，我已经在新家竹园的庭院里招待鲁卫和南元子了。七八样下酒的小菜是萧潇和玉夫做的，因为用心，便显得十分致，连南元子一尝之下都赞不绝∶“尊宠好手艺，老弟真是有福啊。”

几天下来，听玲珑一直叫玉夫姐姐，我有时也会出现错觉，似乎玉无暇和玉夫并不是同一个，她只是玲珑的表姐而已，那个作为我丈母娘的玉夫已经真的死了。连我都有这样的错觉，已经知道我是个花心大少的鲁卫和南元子更是把玉无暇和玲珑一样当成了我的宠妾。

“恐怕消受不起呀。”我本意是指劳动玉夫让我消受不起，却被两个取笑说是最难消受美恩，我知道解释不清，便转了话题∶“老鲁，怎么能想个办法，让朝廷出兵剿灭十二连环坞？”

想起宫难说过，武当、少林曾经两次联手进剿太湖，却落得损兵折将，空手而归，我就知道在目前的况下，要用江湖的力量来解决十二连环坞几乎是不可能的，朝廷就成了最好的甚至是唯一的选择。

“没有证据，难！”鲁卫一脸苦笑，“大明可是个法制国家，一切都要讲证据。”

我就是证据。死了这么多竟然也叫没有证据，真是天理何在？！

“你只是苦主，却没有物证，也没有证，其实你原本是个证，只是你娶了玲珑，这证便做不成了。不过老哥我倒是可以立案，甚至为了找证据老子都可以去太湖抓，当然能不能抓到是另一回事，可朝廷却没有理由派兵，除非……”

除非他们造反，或者老子当个二品布政使司朝廷才能发兵？我接过了话。

“老弟你真是个聪明，”鲁卫嘿嘿笑道∶“不过让这帮兔崽子造反恐怕再借给他们一个胆他们也不敢，倒是老弟过个十年二十年的，没准儿能混上个二品大员。”他叹了气，“可惜令师王公弃南京兵部尚书如鄙履，要不发兵征讨就是一句话的事。”

南元子脸上倒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想来鲁卫早把我是阳明公学生的消息告诉了他，“老鲁，王公是天下有名的理学大家，岂会因私废公？”他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一碟小笼汤包，“去太湖去抓更是可笑，恐怕没抓到，自己先被做成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