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张楚坐在车上，快到新街时，却犹豫起来。他现在去小许那里，只要小许在宿舍里，他就会从小许身上拿走一切。但明天上午诗茗就回来了，明天晚上后天晚上再后天晚上等等个晚上，他会和诗茗在一起，他假如离开诗茗去见小许，就必须给诗茗一个能够站得住脚的理由，这让张楚陷了为难。此外，他今晚从小许身上拿走一切，然后连续好多天晚上不见小许，小许会怎么想？如果是诗芸回来了，小许肯定会体谅他，有在身边，晚上一个不能随便出来。但诗芸没有回来，他在小许眼里就是没有牵挂的，是自由的，无论如何他也应该在明天晚上后天晚上再后天晚上等等个晚上和她在一起，说话、做，在体处融彼此的灵魂，否则，他怎么向小许说明这一点。他想到这里时，突然感到身心有些憔悴。他望着窗外，地叹了一气，然后叫司机上城西道，往场门方向开。

他下车后走进家心里仍然有些不甘。他摸黑爬到床上，躺下来，那份渴望很快又爬上了他的心。他不知不觉把手伸向阳具。湿热热的阳具，似乎还留有陈仕手上的热气。张楚突然有些不明白，这个阳具，它现在在几个手上传来传去，睡觉时也被她们捂在手心里，它受到的关心抚似乎比张楚本还多，这个阳具是什么？，渴望，欲念，忧虑，甚至痛苦，这些滋味全是由阳具带来的。他想到这里时，脑中突然闪出《拉奥孔》雕像，一张被毒蛇缠绕住表十分痛苦的脸，渐渐地，他看到了拉奥孔的阳具，一个硕大健壮坐在雕像中心的阳具。拉奥孔痛苦的脸仰向天空，它的阳具翘着也同样指向天空，它的呼唤它的痛苦似乎比拉奥孔脸上的痛苦还要强烈，甚至表现在拉奥孔脸上的痛苦看上去更像是由阳具发到脸上去的。他有些震惊，他从来没有这样去认识过拉奥孔。他这刻又记起了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夕》，似乎与《拉奥孔》有些相似之处。一个神阴郁的男子，在疲乏里，他的阳具和着他的视线指向同一个方向，都在凝望或者忧郁着什么。他哀伤的表，同样像是由阳具传递过来的。他突然像是觉悟到了一个真理，活在阳具中，而不是阳具活在身上。

张楚还在这样胡思想时，这时电话铃响了。张楚起来，打开灯，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会是什么打过来？明天诗茗就回来了，他不想有来打搅。他走到客厅里拿起电话，却没有回音，再喊，从电话那突然传来一声很长的叹息声，张楚隐隐地觉得是小许的声音，就小心地问道，怎么不讲话？小许对着电话又叹了一气，才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