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宁觉得这妹夫如何”

玉照仰无辜地看了她一眼，“吃了一碗冰酥酪。”

“我的天娘呦，一整不吃东西，上来就吃冰疙瘩，这身子还要不要了。”许娘又急又吓，再不顾方才的事，立即张罗着要给她开小灶。

裴玉照就着又苦又涩的四物汤，吃了一碗热腾腾、滑的蛋羹。她饿太久，狠吃了一番，已经饱了，加上嘴里的药味挥之不去，到了晚些正经用膳的时候，一也吃不下去。

她恹恹地夹了两筷子的河虾，吃得又细又慢。

裴盛见缝针：“阿爷给你选的那门亲事怎么不好了？就闹得都知道你不高兴呀？”

裴玉照避而不答：“不是阿爷说的吗，食不言寝不语，瑟瑟还是不言不语好了。”

倒是长公主李清姝嗤笑了一声：“嘁，就你选的那？不是我说呢，要是有朝一老天无眼，让你做了月老，只怕是天底下的男男都要叫你冤死了。”

连同侍立一旁的丫鬟，一屋子的全笑了，笑得裴盛不服气，

“这叫什么话，是你偏要挑崔家的儿郎。再说了，这不是二儿媳的族兄弟吗，你亲夸赞的——难道一家的儿，还能有天壤之别了？”

裴容定着急了：“诶，阿爷你这，别什么事都和我们泱泱扯上系。这都五服开外了，算几门子族兄弟？再说了，就他那，你也不打听打听，真把瑟瑟嫁给他了，只怕我第一天就得上他家去要！”

李清姝白了裴盛一眼：“真是的，读书脑子，傻子。你快别费心，我早给瑟瑟挑好了。”

裴玉照停了筷子，怔怔地问：“娘给我挑的谁呀？”

这是一家的饭席，身边的丫鬟又都是心腹，没什么说不得的。

比较这些有的没的，李清姝更想把儿的私彻底断绝了，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你们也都见过了，宁宁的堂兄弟，如今改姓了沉的那个。瑟瑟，你觉得如何呢？”

裴玉照完全没料到，眼睛都不敢瞥，心不在焉：“好呀，很好呀，他在我手底下做事，对我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

李清姝却含着笑注视过去：“宁宁呢，觉得这妹夫如何？”

从来对她的事最上心的就是裴容宁，没一个觉得这话古怪。

只有裴容宁懂得阿娘的警告，敛眉平平道：“好是好，就是身世低了些。陛下还心想着瑟瑟嫁到天家去呢。这连王妃也不肯做，转嫁一个侍卫，未免……”

这话踩了裴盛的尾，他一向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