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未成，骨已枯

长公主进出宫闱是常有的事。常常帝召见胞兄胞妹，便是要抵足清谈，或者琴音相和、弈棋论书。是以这次长公主带着仪仗进宫也并不怪，路上的侍卫尽皆躬身行礼，待这位金尊玉贵的长公主车驾过了才继续巡逻。

待长公主进了栖梧宫，她的双生姐姐正着了一身便服，气定闲地靠在榻上饮一盏甜汤，面色自若，想来是连的捷报让她心颇佳，见她来了，忙清退了侍从，只说要和亲妹说些私话儿。

“阿姐今怎么突然饮起甜汤来了呢。”公主自幼体弱多病，饶是这么多年细地养好了，说话时也总有些中气不足，“从前总嫌味浓的呀……”

帝看胞妹脸色并不算太好，忙携了她的手上榻来，“这是崔简送的。”

长公主这便讷讷地动了动唇，过了须臾才柔柔笑道，“阿姐，今天没有摆琴呀……”她似乎来的路上被风扑了，一气没缓上来，赶忙捂着帕子咳出几声，袋一般，听得帝揪心，“是不是……咳咳……天气要坏了……”

“是啊，我备了伞，怕是一会要雪。”帝轻轻替妹妹拍打脊背，低声道，“你在宫中替我几，漠北有变，我悄悄儿去一趟，过几你再宣布御驾亲征，送了空銮驾出去，你就回府。”

长公主只是体弱，脑子可灵得很，又是帝一胞双生的，一下便反应过来：“难道是赵小将军……”

“还不知道，我秘密去看一看。”帝在亲妹面前才敢露出些倦色来，又尽力拉起一个笑，指了指甜汤，“刚好瞌睡就有现成的枕。”

“我明白了……”长公主立刻撑起了身，和帝绕去屏风后面更衣。不一会儿，两方换过了衣衫，坐回矮榻上清谈，“帝”端起甜汤饮了一便落了碗，捂着肚子倒在榻上。“长公主”急急忙忙唤来左右，高声叫传太医。

太医院周院判在帝身前侍奉了十多年，一把脉象便看出来不对，偷觑了“长公主”面色，被一个笑意横过来，“阿姐饮了几甜汤便突然闹腹痛，可是有何不妥？”

周太医吓得战战兢兢，忙道，“陛下这是食物相克的中毒之兆，殿下既说有一盏甜汤，不妨让微臣检查些许。”

“月华，你和银朱姑娘去拿甜汤来。”长公主乃是天子双生胞妹，现下燕王离京，天子突发恶疾，自然便是长公主主事了，“给周大看一看。”

“诺。”

榻上的“帝”依然紧皱眉，面色惨白，抓着“长公主”的手呻吟起来，“怎会如此……朕才喝了半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