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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点钟正是晚高峰，即便走了快速路他们也被堵在高架上。
他突然觉得好累。
学习好累，练琴好累，
与被好累，活着也好累。
合上眼睛的前一秒，他不禁看向了季云
——一向温和的
怎么可以砸方向盘骂脏话呢？
这只花孔雀怎么穿着睡衣就出门了，像什么样子……拖鞋换没换呢？如果他死在这里，那他们穿的还是
侣装，是不是也挺
漫呢？
但他不喜欢自己身上这件，他喜欢有花纹的衣服。
不过也没关系了，他想先睡一觉，等醒来再买自己喜欢的吧。
滴、滴、滴——
被困在黑暗里很长时间，肖誉才逐渐听到冰冷的、节奏均匀的仪器声，中处有些异样，他抬手摸了摸。
“——别碰，这是氧气管。”
手被温柔地拎开，然后被包裹在微凉和
湿手心里，肖誉睁开眼，看见了季云的脸。
他应该没有睡很久，季云下
上却长出一层青茬，眼里血丝遍布，憔悴了很多——似乎季云才应该是躺在病床上的。
“我怎么了？”声音沙哑
涩，喉咙里像灌进了沙，他吞咽了几下也没得到缓解。
季云倒了杯温水，
好吸管喂给他，等喝完帮他擦净嘴唇，才说：“你最近太累，加上心不好就晕倒了，医生建议你休息几天。”
“……好。”
仅仅是这样？
他其实是不信的，那种濒死感太过真实，比上次药物过敏还要严重，季云却说他太累了。
“阿晏……”季云握着他的手，犹疑地说，“别怕被看见，你值得更好的。”
身体上的疲惫导致思维停滞，半晌后，他才问出一句：“什么？”
“我是说，你很有趣很优秀，但你的羞耻心太重了。”
季云语气温和，拇指在他手背上一下一下地刮着，看不出一点刚刚吵架时的
戾：“你早晚会被熟知，有喜欢你，就肯定有讨厌你。提前经历一段被黑的过程，也算对你的锻炼。”
“你真是这么想的？”
“嗯。”
肖誉把
转向另一边，闭上了眼：“我想睡一会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陪你。”季云拨开他的刘海，在额上亲了一下，然后把刘海整理好，说，“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家。”
没有多余的对话，临睡前那句“晚安”也没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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